【炎吞/李简】深渊
是原著向的炎魔和吞噬者，因为看书隔得有点久的原因好多细节不记得了orz比如简皇的抑郁症什么的……
李简tag不怎么合适所以打炎吞试试（？
ooc有，意识流有，垃圾文笔有，文题无关
是刀子慎入
1
简华是在这周内第十次打开《鸦》的时候真正意识到李斐已经不在了的事实的。
那时他只是走了下神，没有第一时间关闭放完的电影，就这样由着视频放到了演员表。李斐的名字毫无疑问在第一个。
李斐。
李斐。
李斐。
就像忽然从梦里惊醒，简华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瞬，俯下身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咳得喉口生疼，视线被生理性泪水遮住了，头疼得厉害，脑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爆炸是李斐的异能。
简华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和现在发生的事有什么联系。
好吧还是有的，关于李斐。
简华慢慢直起身子，有些茫然地看着另一张单人沙发。李斐每次来都是坐那里的。
李斐经常来，大多数时候是有黑渊的事要向他汇报，小部分时候是肉体交流，只有那么寥寥几次是平静的闲聊。那样的时候太少了，简华想要回忆都没有素材。
蘑菇随他心念涌上单人沙发，又在他命令下恋恋不舍地退去。它们最近也很不开心，经常会不听简华的指令刻意犯懒。
大概是在想，都怪主人一直不让吃，才让它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储备粮一号成了别人的猎物吧。
李斐。
乌将军。
李斐。
不在了。再也没有了。
简华是亲眼看着李斐扮演乌将军的，那样的风骨气度，是仅凭摄像机的无机质镜头如何也无法完全捕捉的。那些斑斓的光影残像，根本不能极现场表演的万分之一。
黑渊成立后两人熟识起来，李斐也曾经应他要求重新入戏。影帝上一秒还是无奈神色，下一秒就凌厉起来。不用场景，不用服装，只用一个李斐，就能让剧本里的铅字变成那个在风沙中坚守的将军。当时李斐信口给他讲了个完美结局，却只有开讲前那一下眨眼有李斐的样子。
就好像预示着“李斐”与这个完美的结局无关一样。
可是他只是带着人离开了他身边不到五个小时而已。
约翰逊•布朗……
简华眯起眼睛，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他眼珠黑沉，眼里杀意肆虐，蘑菇在他手下兴奋地颤栗。
“去觅食吧，直到你们……吃了他。”
他咬着牙，低声命令蘑菇。
2
他要报仇。
黑渊将与美国异控局为敌。
简华并不关心对上国家机器时微乎其微的胜算，他只想要他们付出代价。
李斐李斐李斐李斐李斐……
简华少年得意时曾有过很多朋友，但人生起起落落大浪淘沙后，三十多岁的简华就只剩李斐这么一个朋友了。
还有乌将军。
那个他最喜欢的，却从此不再存在在世界上的角色。
反正黑渊并不是属于简华的东西。
简华和李斐重逢的那年，李斐已经将黑渊建成了。黑渊的爪牙在遗弃世界的阴影中潜伏了三年，肆意生长。可当他找到李斐的时候，对方毫不犹豫地将黑渊的最高领导权交给了他。
他问过李斐为什么。
那时年轻的影帝少见地愣了愣，随即摊开手，脸上笑容不变，优雅而从容。
他说要为黑渊找一个靠山，让黑渊在他死后还能继续运转。他说我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但我相信你可以。他说当年在《鸦》的剧组，你就没让我失望过。
他说……
那时俊美的男人靠在他家的单人沙发上，姿态慵懒放松，毫无保留地将他的野心袒露无疑。
明明是他最讨厌的利益关系，那时的他心里却没有任何反感，只觉得那个人实在是耀眼。
也许是“乌将军”干扰了他的判断，但更大的可能是……李斐真的很耀眼。
3
简华其实并不了解李斐。这是他在李斐死后才恍然察觉到的人事实。
他对李斐的初印象，是叠在乌将军身上的。他喜欢那个温柔而强大的将军，也将这种喜欢投射了一部分在李斐身上。
对他来说，乌将军是那张纸上最浓墨重彩的一张面孔，相比之下，作为本尊的李斐就寡淡得多了，几乎只剩薄薄一层钢笔淡彩。
可后来，当他终于意识到钢笔淡彩太过单薄，终于想起要去了解他的时候，那张纸已经没了。
简华的衣柜里衣服很少，大部分都是李斐给他买的。
影帝似乎很喜欢给他置办衣服。他开始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每次开口提这件事都会被李斐不动声色地茬过去。实在被他问得没办法的时候，影帝停下挂衣服的动作，弯起眉眼：“毕竟全球最大的非官方异能者组织的头号boss还是要有点排面的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这样我意外要在你家借宿的时候，也就有衣服穿了，不是吗？”
简华说不过他，只好由他去。
时至今日，他翻着衣服，这才猛然发觉那些衣服都很合他心意。前期风格还有些多变，后期他收到的衣服几乎是清一色的舒适柔软低调……且昂贵。衣服大多比合身稍大一点，于他而言宽松的同时也更接近李斐的尺码。
李大影帝实在是懂得察言观色，借早期送的衣服试出了简华的喜好。简华觉得自己本来应该生气的，但他似乎只是很平静地发现了这个事实……还有掩盖在心底的，对自己的愤怒。
他真的一点都不清楚李斐的喜好。
简华茫然地站在衣柜前，羊绒围巾从手背滑过。
这其中固然有李斐确实十分能随遇而安的原因，但简华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没有注意过。他们的关系里，李斐总是主导者。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接受了别人的东西，却没能给对方相应的回报……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于是他现在意识到什么，也都没有意义了。
简华抬手捏了捏鼻梁。
4
手机里躺着一条短信，是耿阗发来的。短信的内容是李斐葬礼的时间和地点。
简华一直没有打开那条短信，大约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始终没有什么李斐已经不在了的真实感。似乎那个人只是去了什么地方发展黑渊，很快就会回来似的。
既然认识到了这一点，简华干脆拿起手机，查看内容。
可他很快发现这其实没什么必要，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去。
这不该是他的性格，但他下意识地不想去面对……他在逃避李斐的死。
他现在才认识到，李斐这个……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得多得多。
他不是很懂得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上下级？同伙？朋友？床伴？
简华环视他家小小的客厅。
衣服、手表、杯子……全是李斐留下的痕迹。
他近乎有点茫然无措了。就像原来他和这世界之间连着一根绳子……就这么一根，而现在它断了。简华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朵云，或者别的什么，只有一个身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他绑不住他自己。
落叶尚能归根，鸟儿还能回巢……他能去哪呢？
这是他以前不会想的东西。
5
他最后还是没有去李斐的葬礼。
当然，他给耿阗的理由是人都死了，没必要做这些形式主义的事来所谓怀念。
很黑渊boss的风格，理智又冷血。
只是那天晚上，他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了一趟李斐的墓地。
李大影帝埋的地方很高级，不是一般死人住的联排“公寓”。
那天晚上乌云浓厚，天气预报显示将有暴雨，空气带着入骨的阴冷。简华带着李斐死后才送到他家里的一对手表中的一只，沉默地站在大理石的墓碑前面，盯着黑白照片上影帝温柔的笑意，兀自出神。
那张脸在他死的时候就已经不成形了。雷电的肆虐破坏了那团难以辨认的焦黑血肉上所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只剩DNA还证明着他是那个曾经名噪一时的影帝……是那个遗弃世界暗处名为“黑渊”的怪物的驯兽人。墓碑下埋的是小铁盒子里的碳基灰烬。墓碑上的照片是遗弃世界降临前影帝的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眉目温雅，笑得官方而温柔。是所有人心中影帝李斐的样子……
不是他认识的炎魔李斐的样子。
他在黑夜中隐没了轮廓，近乎凝固成了另一座对面的墓碑。
他似乎站了很久，也似乎只是那么一瞬。
简华弯下腰，将手中的花放到墓前。简华看着花，深深觉得自己是吃错药了。按理说不管他还是李斐都不是会喜欢花的人。
花是简华在公墓门口的简易花店随手买的，白色，有着细小的花瓣，看起来并不算娇弱。他依稀记得以前李斐家的餐桌上就总摆着一束这样的花，只不过是蓝色的。给他包装了花束的花店女孩说，这种花叫矢车菊。
简华盯着那束花看了很久，终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墓园。
他走后，墓园里下起了暴雨，墓碑前的矢车菊在雨水的猛力冲刷下蜷缩成一团，白色花瓣被粘上墓碑，泥泞不堪直至碎裂，花茎也慢慢渗出青色汁液，和雨水一起流下……直至折断。
6
简华走在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他进来的时候正是夜晚，都市的霓虹不分昼夜自顾自地繁华着，照着街道上他孤零零一人。蘑菇在灯光中嚣张地摇摆着，影子覆盖住了整片天地。怪物的尸体被掩映在一切人类文明存在不存在的地方，显出一种割裂的破败感。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这样在遗弃世界生活一年了，从未想过找回去的路。
反正有蘑菇在，他也饿不死，那么现实世界和遗弃世界对他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可惜当时杀死李斐的两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干掉。
红蝎子花生油过敏死了，胡拉坎还活得好好的，在美国做着他的英雄。
也就是这么点遗憾了。
毕竟那边已经没人在等他了。
唯一会等他的人，已经在他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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